记忆中的臧乐源先生
清明节假期归来,去院里信箱取信件,发现有一本装帧精美而色调朴实的著作。仔细一看,是《臧乐源诗文集》。原来是臧乐源先生的诗集出版了,院里给每位老师送了一本。
臧先生是我的老师的老师辈,按照传统,我应该称呼先生为“师爷”了。虽然臧先生在2017年6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是每每念及他饱含微笑的面容、洪亮的声音和讲话时的无限激情,恍如昨日。
余生也晚,2005年来校读书时先生早已离休在家多年,自然无缘亲炙教诲。然而捧读臧先生大作,释卷之余禁不住回想起这些年来虽然有限却印象深刻的几次接触。第一次见识臧先生的风采是在大一下学期。2006年4月28日,那天晚上学校在东校区新校(现在的中心校区)操场上举办了一场大型文艺晚会“青春万岁——纪念五四运动八十七周年”。现在能清晰记得的,唯有臧乐源先生应邀上台,慷慨激昂地朗诵了一首诗歌。之所以印象深刻,正是因为被先生高亢、激昂而又听来非常亲切的乡音所感染。“我的美好心愿,永做一名教员”,这一句朴实而发自肺腑的诗句,回荡在那晚的夜空和同学们的阵阵赞叹声中。此前我不知道这首诗的名字,也不清楚其作者,今天阅读这本诗文集,才得知这首诗的题目就是《我的美好心愿》,是臧先生在1985年9月10日我国第一个教师节所作。
手头这本诗文集里,一诗一文先后两次收录了这首诗,足见先生对它的珍视和喜爱。如果说当年的感动更多的是来自一位懵懂少年对于前辈情怀的敬仰,那么今天已经同样成为一名山东大学教员的自己,认真拜读先生的这首诗,触及心灵深处的更是诗句中流淌出来先生对于青年学生的热情、赤诚和责任。
2007年以后,时常在老校(现洪家楼校区)6号楼哲社学院遇到应邀前来参加活动的臧先生。每一次我都会上前问候,虽然先生并不认识我这个小辈,但也总是非常和蔼热情地回应关心。2008年秋天,学校给每位离退休老师发放的重阳节慰问品发到学院,我当时作为学生助理在学院办公室值班,时任办公室主任阚铮老师交代让我把慰问品送到臧先生家中。阚老师告诉了我臧先生在南院的住处,很快我便顺利送达。臧先生和乔老师热情地拉住我喝水聊天,叙及臧家几代人与山大的渊源,嘱咐我好好学习……临行前臧先生和乔老师送给我一份登载了臧先生回忆臧克家老先生文章的《山东大学报》,以及一本乔老师剪纸艺术的著作。犹记得当时接过报纸和书时诚惶诚恐的心情,感慨老先生们原来都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哲社学院搬到中心校区知新楼之后,也见过几次臧先生来出席校友返校活动,几乎每一次他都会在师生恳谈会现场即兴赋诗,忆往叙来,激情不减的诗句中寄寓了送给同学们的美好祝愿。作为服务人员曾经有幸现场聆听过几次,每当此时就会憧憬着不远的将来,我们这一批学生返校时会是怎样的情景?
读博之后,由于学业繁忙,我不再在学院帮忙,也再没有机会与臧先生近距离接触过,但还是会时时关注先生的消息。他和乔老师合著的《大爱永在——臧克家留给我们的》我曾捧读过;2014年见到臧先生进京参加全国离退休干部“双先”表彰会并受到习近平总书记亲切会见的新闻,更是为先生所获荣誉而倍感自豪。
今天,先生身后出版的这本诗文集又把自己的思绪拉回了许多年之前。先生的道德文章,早有许多报道论及,而此时萦绕于我脑海之中的,是自己心目中一位和蔼、可亲、可敬的师长。
清明甫过,愿借当年范仲淹的名句纪念先生:
云山沧沧,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