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有温度的文学批评
“希望大家的文章‘有我’,能够坚定内心的持守,不抬‘轿子’,不挥‘棍棒’,见好说好,见坏说坏,写有温度的文学批评。”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国际教育学院青年教师布莉莉做客国际教育学院科研启蒙沙龙第一期,在谈到文学批评时这样说。
文学批评之现状
布莉莉首先介绍了目前文学批评的现状。她说,就今日之文学批评现状而言,“世故”的批评大行其道,或陷入遮遮掩掩的遁词,或囿于刻板僵滞的教条,有温度的、见情见性的,忠实于自己审美感受的批评日益稀少。而且,如今批评事业似乎渐趋功利,公众要求“批评”直面作品,要求“批评”给出恰切的结论,进而依此来判断作品优劣。
在大家眼中,批评似乎成了某种“测量”的工作,批评家也似乎变成了作品的“测绘员”,他们带着“尺子”进入文本,左测测右量量,最后得到一篇关于作品的“测绘报告”。有趣的是,公众不仅对“测绘结果”感兴趣,而且好奇批评家手中的“尺子”——作品的判断标准。
何为文学批评
“我手中没有任何一把尺子,也难以告诉大家所谓的‘判断标准’,于我而言,批评是将个人有限的生命和丰富的文学联系起来的一种重要形式。”谈起文学批评的标准,布莉莉这样说。批评不免要做出判断,但批评却并不仅仅是判断,只有将批评视为自己和文学的一次次对话,才能使得生命和文学文本互相接触与照耀。
对于评论家来说,文学始终应该是精神原乡。正是基于这样的感受,当批评家以批评的方式面对文学的时候,并不需要秉持一个或几个标准,或用一把或几把尺子武装自己,更不需要因自身掌握某种真理或理论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去审判。批评是寻求真理、形成理论的过程,对于一个批评家来说,从作品中受益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这种美妙并不是你拿着尺子或持某种真理去衡量文学作品所能体会到的,批评并不寄生于文学作品,它有自己本身的独特性。
批评从何而来
布莉莉认为,批评家的观念和趣味,观察、描述和判断力,发现、阐释和想象力,修养和风格,人格和信念,皆是从个人的人生经验和所受的教育总和中,从人类悠长丰富的文学传统中,从其所置身的生活世界中,一点一滴累积形成的。这点滴的累积逐渐形成了一个独立、坚实、自主的个体,他虽然不带“尺子”,但是面对作品时内心却并非一片空白。批评家带着足够的谦虚和自尊与作品对话,然而评价一部作品却不仅仅是和作品对话,更是与作品所置身的广阔深厚的生活世界对话,是与作品所蕴含的文学传统对话,同时,也是与自己的人生经验和教育总量对话。
正是因为批评是从个人生命、文学传统和生活世界中产生的,所以个人生命、文学传统、生活世界有多复杂,批评就有多复杂;批评面对作品说话,作品有多丰富,批评就有多丰富。相较于要求批评家评判作品优劣并给出简洁结论,要求他们的批评充分实践自身的丰富和复杂,独立和自主,严肃和亲切,一丝不苟和活泼生动,直接明朗和曲折隐晦,甚至充分实践和深化自身的欢乐和痛苦是更难的,这也是更值得批评家去努力的地方。
“青年”自近现代以来,一直是一个时尚的革命名词,它意味着未来、希望、进取和革新。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中以“少年中国”对抗“老大帝国”,即是此义。陈独秀在《青年杂志》上也强调“国势陵夷,道学衰弊,后来责任,端在青年”。最后,布莉莉以“希望大家保持青年时期敏锐和丰富的感受,坚定内心的持守,写活泼的、有温度的、有力量的文学批评。”的结语为本次沙龙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整理:郭玲)